“余龙钦,”她又靠近了些,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去同一座城市好不好?”
包厢里,有人正抓着麦克风嘶吼着跑调的高音,有人在大笑碰杯,彩色的光斑旋转着掠过她仰起的脸,映亮她眼底深处那抹清晰无比的期待和脆弱。那期待像一簇微弱的火苗,在喧嚣的黑暗中显得如此珍贵又如此易碎。
我的心跳骤然失序,像一面被胡乱敲响的鼓。周围所有的嘈杂仿佛都在瞬间退潮,只剩下她清浅的呼吸拂过耳畔的温热触感,和她攥着我衣角那细微的、固执的力道。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句简单的“好”字卡在舌尖,重若千钧。
没有回答。
在下一道旋转的彩色光柱扫过来之前,在理智思考出任何结果之前,身体先于语言做出了反应。我低下头,避开了她灼人的目光,嘴唇却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印在了她捏着可乐罐的手指上。她的指尖冰凉,还带着可乐罐壁的湿意,沾染着一点淡淡的铅笔灰的味道——那是画室特有的气息。
那个吻很轻,很短暂,像一片羽毛落在冰冷的指尖上。
苏小白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攥着我衣角的手猛地一颤,却没有松开。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瞬间屏住的呼吸。可乐罐壁上滑落的水珠,“啪嗒”一声,滴落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无声地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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