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看似水火不容的相处里,又藏着一些让艾雨心慌意乱的瞬间。
某个赶工的深夜,工作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巨大的空间里只有艾雨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和灏隆翻阅厚重资料时的纸张摩擦声。艾雨为了查一个冷门艺术流派的资料,焦头烂额,困得眼皮打架。一杯温热的、散发着醇厚香气的热可可,无声地放在了她堆满资料的桌角。
艾雨诧异地抬头。灏隆已经坐回了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头也没抬,视线依旧停留在手中的设计图上,语气平淡无波:“提神。别把口水流到键盘上,换一个很贵。”
艾雨捧着那杯温热的可可,甜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看着灯光下他专注的侧脸轮廓,心口某个地方,莫名其妙地软了一下。
还有一次,艾雨被一个难缠的客户在电话里刁难得几乎哭出来,声音都带了哽咽。她挂了电话,眼眶红红地坐在位子上生闷气。灏隆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倚在她旁边的桌沿,随手拿起她桌上一个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用来发泄的废纸团,展开看了看上面幼稚的涂鸦和骂人的话。
“就这点出息?”他嗤笑一声,声音却不像平时那么冷,“被人说几句就躲起来画圈圈诅咒?”他抽出钢笔,在那张废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名,然后把纸推回艾雨面前,“下次他再啰嗦,直接拍我名字给他。告诉他,他的案子,我灏隆不做了。”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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