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拂过艾雨的耳廓,温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艾雨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一半是羞恼,一半是被那强势气息笼罩下的心悸。她梗着脖子,想继续呛声,喉咙却像被堵住。就在这时,一辆线条流畅优雅的黑色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到路边,精准地停在雨棚外。
后座车门自动打开,像一张沉默邀请的嘴。
男人没再看她,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撑着伞的手,朝车门示意了一下。那姿态随意又笃定,仿佛笃定她别无选择。雨点密集地敲打着伞面,噼啪作响。艾雨看着那黑洞洞的温暖车厢,又感受着外面刺骨的寒意和湿透的黏腻。尊严在现实的狼狈面前,脆弱得像一层薄冰。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在男人带着几分玩味的注视下,像只斗败却不得不屈服的幼兽,带着满身的水汽和最后一点倔强的别扭,低头钻进了那辆温暖得如同堡垒的车厢。
暖气开得很足,瞬间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真皮座椅散发着好闻的、崭新的气味。艾雨把自己缩在宽大座椅的一角,尽量离那个已经收起伞、优雅坐进来的男人远一点。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衣角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让她更加局促不安。
“地址。”男人言简意赅,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疏离。
艾雨小声报出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地址,声音闷闷的。车子平稳地滑入雨夜的纽约街道,窗外的霓虹在湿漉漉的车窗上流淌成模糊的光带。车内一片沉默,只有雨刮器规律的摆动声和暖气出风口轻微的嘶嘶声。艾雨能清晰地感觉到旁边男人身上散发的存在感,强大而沉默,像一块无形的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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