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灏隆猛地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也同时结束了那个几乎让艾雨窒息的吻。他后退一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幽暗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艾雨完全无法解读的巨浪——是懊悔?是痛苦?是决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艾雨心碎。然后,他猛地转过身,步履有些踉跄地、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那件被他丢在地上的黑色礼服外套,像一团被遗弃的阴影,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
艾雨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唇上残留着他粗暴的灼热和微痛,手腕上被他攥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夜风吹过,带走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气息,也带走了那短暂又惊心动魄的滚烫。巨大的空虚和冰冷的现实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缓缓地蹲下身,抱住自己冰冷的膝盖,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的痕迹。
那夜天台的风暴,像一道无形的裂痕,将艾雨的生活劈成了两半。灏隆消失了。
没有解释,没有告别。他像是人间蒸发,从工作室,也从艾雨的世界里彻底抽离。工作室由他的合伙人接手,一切运转如常,仿佛他只是去度一个长假。同事们偶尔会议论几句,猜测着老板的去向,巴黎?米兰?或是某个不为人知的私人岛屿?语气里带着好奇,却并无太多担忧。只有艾雨知道,那扇紧闭的、曾经属于他的办公室门,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句号,宣告着某种彻底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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