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雨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又酸又涩。那画面如此和谐,属于同一个她无法真正融入的世界。一种强烈的、被排除在外的疏离感和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沉沉地压了下来。她仰头,将杯中冰凉微涩的香槟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灼烧感,却浇不灭心头的烦闷。
“躲在这里喝闷酒?庆功宴的主角之一。”低沉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艾雨身体一僵,没有回头。脚步声靠近,带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又强势的木质冷香。他停在她身侧,同样靠在栏杆上,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夜风吹动他额前一丝不苟的发丝。
“不开心?”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上。天台的灯光有些昏暗,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晦暗不明。
艾雨依旧沉默,只是用力捏紧了空掉的香槟杯。杯壁冰凉,硌着指尖。委屈、不甘、迷茫,还有那份被她死死压抑、却在此刻因酒精和夜色而蠢蠢欲动的情感,在胸腔里翻江倒海。她猛地转过头,借着酒意,直直地撞进他的视线里,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质问:“灏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实习生?一个需要你大发善心偶尔‘施舍’点指导的笨蛋?还是…一个供你无聊时逗弄解闷的小宠物?”
她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尖利,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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