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怒火中烧的瞬间,床上昏迷的叶挽星似乎被他的声音惊动,眉头蹙得更紧,无意识地发出一声难受的呓语,身体蜷缩得更紧,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那一声微弱痛苦的呓语,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周野心头所有的怒火,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和心疼。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他迅速在狭小的屋子里扫视。没有退烧药,没有温水,什么都没有!他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沾了雨水和莫名的颤抖而有些湿滑,他用力抹了一把屏幕,拨通了陈锋的电话。
“陈锋!立刻!马上!叫最好的医生,带上急救设备和退烧药,到港大后门筒子楼三零二!要快!她发高烧,很严重!另外,安排一辆车在楼下等!”他的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陈锋从未听过的、近乎失态的急切。
挂了电话,周野看着床上烧得人事不省的叶挽星,只觉得每一秒都无比煎熬。他冲到狭小的厨房,想找点水。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带着铁锈色。他低骂一声,看到桌上有一个旧暖水瓶,拿起来晃了晃,里面是空的。
该死的!
他烦躁地扒了一下湿透的头发,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他回到床边,看着叶挽星干裂的嘴唇,心一横,拿起自己西装口袋里的真丝方巾——那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价值不菲——冲到厨房,用那带着铁锈味的水勉强浸湿了一角,又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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