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星,像一株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他看得见那抹纯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攀援而上的路径。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地位、魅力,在她面前,都成了被嫌弃的累赘。
挫败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他有些窒息。他转身,朝着巷子深处,叶挽星来的方向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只是想看看她每天走过的路。
巷子很旧,地面坑洼不平,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混杂的气息。走到深处,他看到一栋墙体斑驳、爬满了陈旧电线的筒子楼。楼下停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楼道口昏暗狭窄,堆满了杂物。这就是叶挽星住的地方?和他想象中一样,甚至更糟。
周野站在楼下,抬头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窗户狭小的格子间,想象着叶挽星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穿过这条黑暗的巷子,爬上那狭窄陡峭的楼梯……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在胸口,闷得发慌。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和叶挽星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财富的鸿沟,更是两种截然不同、无法兼容的人生轨迹。他那些自以为是的“靠近”,在她沉重如山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轻浮和可笑。
就在周野站在破旧的筒子楼下,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自我厌弃笼罩时,港城的天,毫无预兆地变了脸。
下午还只是阴沉的天空,到了傍晚,乌云像打翻的墨汁,迅速翻滚着吞噬了最后一点天光。狂风骤起,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垃圾,发出呜呜的呼啸声,猛烈地拍打着筒子楼老旧的窗户,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毫无缓冲地砸落下来,噼里啪啦,瞬间就连成了密集的雨幕,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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