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星发现,自己的生活轨迹里,开始频繁地出现一些“巧合”。
深夜下班的便利店,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店门,准备骑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旧自行车回出租屋时,会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流畅尊贵的车型和车牌,与这条破旧的后巷格格不入。
快餐店后厨忙得人仰马翻,她端着沉重的餐盘经过油腻的走廊,偶尔一抬眼,会瞥见街对面停着的熟悉车辆。有时是宾利,有时是那辆拉风的跑车。车里的男人,隔着喧嚣的马路和油腻的玻璃窗,似乎正朝这边看来。
甚至在她匆匆赶往港大上课的路上,抄近道穿过一条僻静的林荫道时,也会“偶遇”他。周野有时是靠在车边抽烟,姿态慵懒随意;有时就坐在车里,车窗半降,露出他线条冷峻的侧脸。他从不主动上前搭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带着审视和探究的目光,远远地、沉默地追随着她。
那目光像无形的蛛网,带着黏着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叶挽星无法像拒绝金钱那样直接拒绝这种“偶遇”。她只能加快脚步,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兔子,努力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心里却无法抑制地升起一股烦躁和无力感。他到底想干什么?看她笑话?还是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提醒她当初拒绝他的“愚蠢”?
这天傍晚,叶挽星结束了医院的护工工作,比平时早了一些。她想去港大图书馆查点资料。从医院到港大,最近的路是穿过一条狭长、两侧都是老旧居民楼的小巷。巷子很窄,光线昏暗,平时人就少,傍晚时分更显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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