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周野含糊地应了一声,追问道,“她怎么了?”
“唉!”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前两天就听她咳嗽,咳得厉害,小脸烧得通红,还硬撑着去医院照顾她妈,晚上回来还要去上工……这傻孩子,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熬啊!今天下午我买菜回来,在楼道口碰到她,那脸白得跟纸一样,走路都打晃!我让她赶紧回去歇着,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这么大的雨,可别是……”
老太太的话没说完,周野的心已经猛地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高烧!硬撑!在这样的破房子里!她母亲还重病在医院!
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他,比刚才老太太摔倒时更甚十倍!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倔强的女孩,独自一人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出租屋里,烧得人事不省,无人知晓……
“她住哪一间?”周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颤抖,完全盖过了哗哗的雨声。
“啊?哦,三、三零二!楼梯上去左拐最里面那间!”老太太被他突然凌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指路。
周野甚至来不及再道谢,高大的身影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猛地冲进了漆黑、湿滑、弥漫着霉味的楼道!他一步跨过两三级台阶,皮鞋踩在积水的楼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发出急促而慌乱的“咚咚”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像密集的鼓点,敲打着他越来越恐慌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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