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现在哪里都疼!
死马当活马医!他靠着岩石,艰难地调整姿势,试图模仿那个盘坐的人形。冰冷的岩石硌得他生疼,背后的箭伤更是随着动作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闭上眼,努力回忆那寥寥几句的法门,尝试着去感知体内那点微弱的、正在被寒冷和失血迅速带走的“热力”。
凝神……凝神……引气如针……
风雪呼啸,仿佛鬼哭狼嚎。意识在寒冷和剧痛中沉浮,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彻底沉沦时,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突然在早已冻得麻木的小腹深处,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蠕动了一下。
像一粒被深埋在冻土下的种子,在死亡的边缘,极其顽强地挣动了一下。
这点暖意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笼罩意识的寒冰!陈皮精神猛地一振!不是幻觉!他立刻摒弃所有杂念,将全部残存的精神意志都死死地“钉”在那丝微弱的暖意上,按照册子上那潦草得几乎不负责任的指引,用尽所有的意念去“牵引”它,让它像一根滚烫的针,刺向身体里那些因为寒冷、伤痛和淤血而变得僵死、堵塞的地方。
“呃啊——!”
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骤然爆发!仿佛真的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体内乱窜,粗暴地捅开冻结的血管,撕裂粘连的筋肉。这痛苦远超过箭伤本身,像是从骨髓深处被点燃的烈火,瞬间席卷全身!他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突,大颗大颗的冷汗混合着雪水瞬间浸湿了鬓角。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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