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身。”老师傅在一旁感叹，“楚先生的身材保持得好，一点没走样。”
“是啊，”林晚晴轻声应着，指尖停留在冰冷的袖扣上，微微蜷缩了一下，“他一直很自律。”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遥远的追忆感。
我站在两步开外，像个突兀的闯入者，看着她在属于父亲的遗物前流露出的、毫不掩饰的哀思。那种感觉很奇怪，胸口堵得厉害，又酸又涩，还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不合时宜的嫉妒。她怀念的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可为什么看着她低垂的脖颈，那脆弱又优美的弧度，看着她指尖触碰冰冷金属时微微的颤抖，我竟会觉得……刺眼？甚至，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失落？
“试试吧。” 她忽然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将那套沉重的西装递了过来。
我一怔。
“你爸爸的身形，和你现在很像。”她补充道，语气恢复了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然，“试试合不合身，毕业典礼上，总要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她的目光坦然地落在我脸上，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失态从未发生。
那眼神像带着温度，烫得我几乎想后退。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最终却在她平静的注视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套还带着父亲气息的西装。羊毛的质感厚重，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分量，压在我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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